试论从安然破产案看会计审计诚信度建设
本站原创 摘要: 通过分析2001 年12 月美国能源业巨头安然公司申请破产保护案涉及到的会计和审计问题, 提出了一个规范审计事业发展的理论模型, 随后指出我国会计事业诚信建设需要注意的问题。
关键词: 安然公司; 会计审计; 诚信; 合谋
在2000 年《财富》世界500强中排名第16 位, 是美国最大的天然气采购商及出售商, 也是领先的能源批发做市商。10 年前成立时安然只是一家天然气分销商, 但在破产前其资产规模已达到498 亿美元。与此同时, 312 亿美元的沉重债务严重困扰着安然。2001 年12 月2 日安然向法院申请破产保护, 成为美国历史上最大的破产申请案例。该破产案将令美国、欧洲和亚洲的各大相关银行、养老基金等金融机构的损失高达63 亿美元。随着破产案调查的深入, 安然公司先前隐瞒的相关财务信息造成了美国股市的恐慌性抛售。2002 年2 月4 日道- 琼斯30 种工业股指数剧跌220. 17 点, 标准普尔500 种股票指数更跌破1100 点关口。2 月21日纳斯达克指数也跌至4 个月的最低水平。正是上市公司的财务在美联储对经济前景乐观预期之际制造了大熊市行情。
安然破产事件暴露了美国会计审计制度方面的问题。自1985 年安然成立以来, 国际会计行业“五大”之一的安达信公司一直负责其审计工作, 并同时提供咨询服务。据报道, 安达信2000 年从安然获得的总收入为5200 万美元, 其中2700 万美元是提供咨询服务的报酬。在2001 年10 月, 安然重新公布了1997- 2000 年期间的财务报表, 结果累积利润比原先减少5. 91 亿美元, 而债务却增加6. 38 亿, 正式暴露了安达信先前提供的审计报告的虚假性。而此前安达信公司也屡有前科。在1992- 1996 年期间安达信还曾为位列世界500 强企业的美国废物管理公司(WMI) 提供具有误导性的审计报告, 把该公司的收入虚报了14. 3 亿美元。2001 年春天, 安达信因为替自己负责审计的佛罗里达州家用设备企业阳光公司做假账, 被法院判定向该公司的股东支付1. 1 亿美元。不仅如此, 安达信最近还爆出涉及到1999 年底提交的美国亚利桑那州浸信教徒基金会破产案的丑闻, 该案是美国有史以来最大的一起非营利性组织倒闭事件, 大约13000 名投资者损失5. 9亿美元。在此之前安达信公司曾对其财务状况出具了无意见的正常审计报告, 因此, 投资人指控安达信公司无视基金会原雇员的警告和相关报纸披露, 而坚持出具正常审计报告的行为。其报告使投资人损失巨大, 其中包括许多信教的老年人。对安达信的诉讼已于2002年3 月4 日开庭审理。
安然事件使人们发现了会计和审计工作诚信度问题的重要性, 下面将从理论和实践的角度分析这一问题。
一、审计合谋问题的理论分析
对审计行为的规范首先要看审计师自身的决策过程。下面以一个简单的模型来说明问题。设审计师违法违规活动X 的收益为E, 其中包括当期所得手续费E1 和今后与通过违规活动而结成联盟的客户继续合作所得收益的折现值E2。其此次违规活动被的概率为, 后的损失折现值为P, 其中主要是罚款损失, 也包括声誉损失。我们认为, E2 是X 的增函数, 即E2′( X) > 0, 原因在于违法活动金额越大则双方的“友谊”越牢固, 因此我们假设线性函数E2= L+ eX, e> 0。检查机关的罚款也随着违法金额的增长而增长, 即P′( X) > 0, 不仅如此, 为了增加威慑力, 随着违法金额的增多, 惩罚力度一般以更高比例增加, 也就是P″( X) > 0, 因此假设P= pX2 , p> 0。审计师的决策原则是使自身的利润现值达到因此, 为了降低涉案金额, 监管方应加大违法行为查出的概率( 包括定期或不定期抽查, 普查, 完善审计制度, 鼓励检举等) , 增加罚款数量( 也包括提高正直的审计师薪筹奖励, 增加其从业含金量从而加大违规的机会成本, 违规后吊销营业执照和高强度新闻宣传以加大当事人声誉损失等措施) , 降低审计师通过违法而与客户加强合作的动机( 包括审计师公派、轮换、资格审查、岗位道德教育等) 。
二、安然破产案给我国会计和审计实践带来的经验教训
上市公司爆出虚假信息丑闻的事件从来就没有中断过。美国安然事件只是冰山一角。最近接受SEC 和美联储调查的IBM、思科和JP 摩根都有类似的违规行为。中国的沈阳黎明、东方电子和蓝田股份也都因隐藏相关信息而受到证监会调查。2001 年更是查出银广厦虚构利润7. 45 亿元。这一系列事件都给中国的会计审计事业敲响了警钟, 究竟该从中吸取何种教训呢?
1. 内部会计的道德风险和逆向选择问题由于信息的不对称性, 会计师存在着利用技巧设计会计数据, 蒙蔽投资人的天然倾向, 这在事前称为道德风险, 事后称为逆向选择。这种倾向使得许多“创意”会计行为大行其道, 而现行会计制度有空子可钻也助长了这种现象。比如说确认销售收入目前有收付制和权责发生制两种制度。前者指收入和费用在收到和支付时确认; 后者指在收入和费用业务的实际发生时确认的做法。收付制容易使企业利用延期或提前收付款的手法操纵期间利润, 所以现代会计实务多数以权责发生制为确认原则。但这种方法也有漏洞, 安然公司就将已经不可能获得的收入列在帐上。另外, 长期合同的收入列示做法也不统一, 微软公司2000 年接受SEC 审查, 被发现将收入提前入账, 遂遭罚款1100 万美元。
Sunbeam 和Bausch&Lomb 公司向客户推销远远超过需要的商品, 也不要求立即付款。还有的公司向客户承诺无限期退货的权利。这些做法都将销售收入虚假放大。Sunbeam 从1996 到1997 年销售额增长18. 7%, 而应收款项增加38. 5% , 由此可见一斑。解决这个问题要求现行制度的不断完善。在安然和环球电讯公司申请破产保护后, 美国会计师协会审计标准委员会颁布了新审计管理制度, 并将于2002 年12 月15 日生效。该制度包括授权审计师对虚设会计科目进行调查等项内容, 是制约内部虚假信息泛滥的较为科学的制度修正。对我国而言, 会计制度存在着更多的漏洞和不规范之处, 吸取国际经验, 调整制度成为目前会计工作的当务之急。
2. 外部审计业的分业经营到1999 年, 注册会计师行业51%的收入不是来自其传统的审计业务, 而是咨询业务, 即在咨询中设计内部控制系统, 然后再审计自己的成果。这样不可避免地存在着业务之间的利益冲突, 并为会计师事务所和被审计的合谋行为大开方便之门。将除了税务咨询以外的咨询业务从会计师事务所完全分离出去, 才能杜绝这种外部审计内部化的弊病。保持审计师独立性也是重要的问题。从1991- 1997年, 虚报利润的美国废品管理公司的每个财务总管和总会计师都在其审计师安达信公司任职。而长期以来安达信公司的雇员如果能够想出讨好安然的新点子, 其晋升前景就会一片光明的情况都说明了和客户保持过于亲密关系的审计公司之报告成果是不可能客观中立的。我国的审计事业发展中就要尽量避免这种亲密倾向。
3. 防止外部审计机构的恶性竞争世界500 强的企业80%是在世界“五大”着名会计师事务所审计的。而中国可以审计上市公司的会计师事务所有100 多家, 前十家最大会计师事务所市场份额加起来不过30%多。这种中国注册会计师市场上的实际情况可能造成比美国更加严重的信息欺瞒事件。太小的会计师事务所通常较少珍惜自身声誉, 而是更加关注吸引客户, 并且不惜牺牲质量确保低价或与客户合谋提供虚假信息。所以, 由监管层引导的会计师事务所的重组整合就是必要的, 较大的规模增加了事务所与企业抗衡的筹码, 也就更有可能保持审计结果的真实性。
4. 审计机构轮换制会计师事务所内部的对某一公司的审计小组需要定期轮岗, 单个小组不能建立与客户过于熟悉的关系。原则上还可以要求公司相邻年度的审计报告不能由同一事务所出具, 或要求两家以上的事务所共同出具同一年度审计报告。
5. 独立机构的最后信息核查只要是外部审计师从被审计企业收取手续费,就存在着双方合谋风险。所以, 具有真正独立性( 最好是非盈利性) 的核查机构介入力度的增大是威慑会计审计违规操作的有效举措。会计师事务所需要接受更高层次的审计, 以确保其公正客观。再审计师不能与事务所有任何牵连, 再审计业务也必须是强制性的。另外, 审计师对公司出具的报告也需要有独立机构进行最终核查。日前, 深沪两市完成了对上市公司2001 年度信息披露的核查工作。上海证券交易所重点核查上市公司信息披露的及时性、准确性、完整性与合规性。上证挂牌的587 家公司合格以上的占90. 9%, 其中有53 家优良。深市挂牌的514 家公司中有30 家优秀, 201 家良好, 249 家一般, 34 家不及格。在证交所的核查中被判为不良的公司中还有业务优秀的公司和上市多年的企业, 这种不单独考察业绩的做法体现了我国规范信息披露工作的思想性进步。但是, 我国证交所的核查多数依托于既存审计信息和事实, 缺少主动寻找违规事实的动力。今后证交所对审计结果最后( 甚至重新) 把关的制度建设应当成为努力方向。
关键词: 安然公司; 会计审计; 诚信; 合谋
在2000 年《财富》世界500强中排名第16 位, 是美国最大的天然气采购商及出售商, 也是领先的能源批发做市商。10 年前成立时安然只是一家天然气分销商, 但在破产前其资产规模已达到498 亿美元。与此同时, 312 亿美元的沉重债务严重困扰着安然。2001 年12 月2 日安然向法院申请破产保护, 成为美国历史上最大的破产申请案例。该破产案将令美国、欧洲和亚洲的各大相关银行、养老基金等金融机构的损失高达63 亿美元。随着破产案调查的深入, 安然公司先前隐瞒的相关财务信息造成了美国股市的恐慌性抛售。2002 年2 月4 日道- 琼斯30 种工业股指数剧跌220. 17 点, 标准普尔500 种股票指数更跌破1100 点关口。2 月21日纳斯达克指数也跌至4 个月的最低水平。正是上市公司的财务在美联储对经济前景乐观预期之际制造了大熊市行情。
安然破产事件暴露了美国会计审计制度方面的问题。自1985 年安然成立以来, 国际会计行业“五大”之一的安达信公司一直负责其审计工作, 并同时提供咨询服务。据报道, 安达信2000 年从安然获得的总收入为5200 万美元, 其中2700 万美元是提供咨询服务的报酬。在2001 年10 月, 安然重新公布了1997- 2000 年期间的财务报表, 结果累积利润比原先减少5. 91 亿美元, 而债务却增加6. 38 亿, 正式暴露了安达信先前提供的审计报告的虚假性。而此前安达信公司也屡有前科。在1992- 1996 年期间安达信还曾为位列世界500 强企业的美国废物管理公司(WMI) 提供具有误导性的审计报告, 把该公司的收入虚报了14. 3 亿美元。2001 年春天, 安达信因为替自己负责审计的佛罗里达州家用设备企业阳光公司做假账, 被法院判定向该公司的股东支付1. 1 亿美元。不仅如此, 安达信最近还爆出涉及到1999 年底提交的美国亚利桑那州浸信教徒基金会破产案的丑闻, 该案是美国有史以来最大的一起非营利性组织倒闭事件, 大约13000 名投资者损失5. 9亿美元。在此之前安达信公司曾对其财务状况出具了无意见的正常审计报告, 因此, 投资人指控安达信公司无视基金会原雇员的警告和相关报纸披露, 而坚持出具正常审计报告的行为。其报告使投资人损失巨大, 其中包括许多信教的老年人。对安达信的诉讼已于2002年3 月4 日开庭审理。
安然事件使人们发现了会计和审计工作诚信度问题的重要性, 下面将从理论和实践的角度分析这一问题。
一、审计合谋问题的理论分析
对审计行为的规范首先要看审计师自身的决策过程。下面以一个简单的模型来说明问题。设审计师违法违规活动X 的收益为E, 其中包括当期所得手续费E1 和今后与通过违规活动而结成联盟的客户继续合作所得收益的折现值E2。其此次违规活动被的概率为, 后的损失折现值为P, 其中主要是罚款损失, 也包括声誉损失。我们认为, E2 是X 的增函数, 即E2′( X) > 0, 原因在于违法活动金额越大则双方的“友谊”越牢固, 因此我们假设线性函数E2= L+ eX, e> 0。检查机关的罚款也随着违法金额的增长而增长, 即P′( X) > 0, 不仅如此, 为了增加威慑力, 随着违法金额的增多, 惩罚力度一般以更高比例增加, 也就是P″( X) > 0, 因此假设P= pX2 , p> 0。审计师的决策原则是使自身的利润现值达到因此, 为了降低涉案金额, 监管方应加大违法行为查出的概率( 包括定期或不定期抽查, 普查, 完善审计制度, 鼓励检举等) , 增加罚款数量( 也包括提高正直的审计师薪筹奖励, 增加其从业含金量从而加大违规的机会成本, 违规后吊销营业执照和高强度新闻宣传以加大当事人声誉损失等措施) , 降低审计师通过违法而与客户加强合作的动机( 包括审计师公派、轮换、资格审查、岗位道德教育等) 。
二、安然破产案给我国会计和审计实践带来的经验教训
上市公司爆出虚假信息丑闻的事件从来就没有中断过。美国安然事件只是冰山一角。最近接受SEC 和美联储调查的IBM、思科和JP 摩根都有类似的违规行为。中国的沈阳黎明、东方电子和蓝田股份也都因隐藏相关信息而受到证监会调查。2001 年更是查出银广厦虚构利润7. 45 亿元。这一系列事件都给中国的会计审计事业敲响了警钟, 究竟该从中吸取何种教训呢?
1. 内部会计的道德风险和逆向选择问题由于信息的不对称性, 会计师存在着利用技巧设计会计数据, 蒙蔽投资人的天然倾向, 这在事前称为道德风险, 事后称为逆向选择。这种倾向使得许多“创意”会计行为大行其道, 而现行会计制度有空子可钻也助长了这种现象。比如说确认销售收入目前有收付制和权责发生制两种制度。前者指收入和费用在收到和支付时确认; 后者指在收入和费用业务的实际发生时确认的做法。收付制容易使企业利用延期或提前收付款的手法操纵期间利润, 所以现代会计实务多数以权责发生制为确认原则。但这种方法也有漏洞, 安然公司就将已经不可能获得的收入列在帐上。另外, 长期合同的收入列示做法也不统一, 微软公司2000 年接受SEC 审查, 被发现将收入提前入账, 遂遭罚款1100 万美元。
Sunbeam 和Bausch&Lomb 公司向客户推销远远超过需要的商品, 也不要求立即付款。还有的公司向客户承诺无限期退货的权利。这些做法都将销售收入虚假放大。Sunbeam 从1996 到1997 年销售额增长18. 7%, 而应收款项增加38. 5% , 由此可见一斑。解决这个问题要求现行制度的不断完善。在安然和环球电讯公司申请破产保护后, 美国会计师协会审计标准委员会颁布了新审计管理制度, 并将于2002 年12 月15 日生效。该制度包括授权审计师对虚设会计科目进行调查等项内容, 是制约内部虚假信息泛滥的较为科学的制度修正。对我国而言, 会计制度存在着更多的漏洞和不规范之处, 吸取国际经验, 调整制度成为目前会计工作的当务之急。
2. 外部审计业的分业经营到1999 年, 注册会计师行业51%的收入不是来自其传统的审计业务, 而是咨询业务, 即在咨询中设计内部控制系统, 然后再审计自己的成果。这样不可避免地存在着业务之间的利益冲突, 并为会计师事务所和被审计的合谋行为大开方便之门。将除了税务咨询以外的咨询业务从会计师事务所完全分离出去, 才能杜绝这种外部审计内部化的弊病。保持审计师独立性也是重要的问题。从1991- 1997年, 虚报利润的美国废品管理公司的每个财务总管和总会计师都在其审计师安达信公司任职。而长期以来安达信公司的雇员如果能够想出讨好安然的新点子, 其晋升前景就会一片光明的情况都说明了和客户保持过于亲密关系的审计公司之报告成果是不可能客观中立的。我国的审计事业发展中就要尽量避免这种亲密倾向。
3. 防止外部审计机构的恶性竞争世界500 强的企业80%是在世界“五大”着名会计师事务所审计的。而中国可以审计上市公司的会计师事务所有100 多家, 前十家最大会计师事务所市场份额加起来不过30%多。这种中国注册会计师市场上的实际情况可能造成比美国更加严重的信息欺瞒事件。太小的会计师事务所通常较少珍惜自身声誉, 而是更加关注吸引客户, 并且不惜牺牲质量确保低价或与客户合谋提供虚假信息。所以, 由监管层引导的会计师事务所的重组整合就是必要的, 较大的规模增加了事务所与企业抗衡的筹码, 也就更有可能保持审计结果的真实性。
4. 审计机构轮换制会计师事务所内部的对某一公司的审计小组需要定期轮岗, 单个小组不能建立与客户过于熟悉的关系。原则上还可以要求公司相邻年度的审计报告不能由同一事务所出具, 或要求两家以上的事务所共同出具同一年度审计报告。
5. 独立机构的最后信息核查只要是外部审计师从被审计企业收取手续费,就存在着双方合谋风险。所以, 具有真正独立性( 最好是非盈利性) 的核查机构介入力度的增大是威慑会计审计违规操作的有效举措。会计师事务所需要接受更高层次的审计, 以确保其公正客观。再审计师不能与事务所有任何牵连, 再审计业务也必须是强制性的。另外, 审计师对公司出具的报告也需要有独立机构进行最终核查。日前, 深沪两市完成了对上市公司2001 年度信息披露的核查工作。上海证券交易所重点核查上市公司信息披露的及时性、准确性、完整性与合规性。上证挂牌的587 家公司合格以上的占90. 9%, 其中有53 家优良。深市挂牌的514 家公司中有30 家优秀, 201 家良好, 249 家一般, 34 家不及格。在证交所的核查中被判为不良的公司中还有业务优秀的公司和上市多年的企业, 这种不单独考察业绩的做法体现了我国规范信息披露工作的思想性进步。但是, 我国证交所的核查多数依托于既存审计信息和事实, 缺少主动寻找违规事实的动力。今后证交所对审计结果最后( 甚至重新) 把关的制度建设应当成为努力方向。